一次外交姿态还是关系转暖的信号?
2023年深秋,一则外交新闻在南亚与东亚之间掀起涟漪:印度总理莫迪在其官方社交媒体账号上,用印地语和英语双语发布长文,公开感谢中国政府和人民在印度古吉拉特邦洪灾救援中提供的支持,这条帖子配有多张图片,包括中国救援队转移受灾民众、援助物资抵达印度港口的场景,以及莫迪与驻印使馆工作人员的合影,消息一出,国际舆论哗然——自2020年中印边境对峙以来,两国关系跌至冰点,高层互动几乎冻结,贸易摩擦频发,民间情绪对立,在这样的背景下,莫迪的“感谢”究竟是出于外交礼仪的客套,还是预示着中印关系即将迎来转机?
中印关系的“冰与火”:从“龙象共舞”到“对峙僵局”
要理解莫迪此次感谢的特殊意义,必须先回望中印关系的复杂轨迹,作为世界上仅有的两个人口过亿的新兴经济体,中印关系始终在“合作共赢”与“战略竞争”之间摇摆,上世纪50年代,两国共同倡导和平共处五项原则,开启“龙象共舞”的友好篇章;1962年的边境冲突却为这段关系埋下隐患,此后数十年,两国围绕边界问题、地缘影响力展开博弈,虽在经贸、文化等领域保持一定合作,但战略互信始终脆弱。
进入21世纪,随着全球化深入发展和新兴市场崛起,中印一度被视为“亚洲双引擎”,2014年莫迪首次就任总理后,习近平主席多次与他会晤,推动建立“更加紧密的发展伙伴关系”,双边贸易额从2014年的659亿美元增至2019年的639亿美元(受疫情影响后有所回落),这种“暖意”在2020年被彻底打破:加勒万河谷冲突中,双方士兵发生肢体冲突,造成印方20人死亡,中方4人死亡,此后印度以“国家安全”为由,禁用200多款中国APP,加强对中资企业的审查,甚至在军事上加速推进“边境基础设施建设工程”,两国关系滑向“对抗式竞争”的深渊。
尽管双方都强调“对话解决问题”,但实际互动却充满火药味:2021年,印度外长苏杰生称中印关系“处于过去几十年来最困难时期”;2022年,G20峰会期间,中印就“联合声明”中关于乌克兰问题的表述激烈争执;直到2023年,两国军队仍在边境地区保持对峙,经贸领域虽有所恢复,但印度政府仍以“去风险化”为由,限制中国手机、电力等领域企业投资,在这样的背景下,莫迪的“感谢”无疑打破了近三年的沉默,显得格外突兀,也格外引人深思。
莫迪感谢的“直接诱因”:一场跨越喜马拉雅的救灾合作
梳理莫迪的感谢内容,其核心指向是2023年10月古吉拉特邦的洪灾救援,该邦是莫迪的家乡,也是其政治根基所在,10月上旬,受持续强降雨影响,古吉拉特邦多个地区发生严重洪涝和山体滑坡,造成至少120人死亡,超过50万人被迫转移,大量房屋、农田和基础设施被毁,灾情发生后,中国政府第一时间向印度提供了紧急人道主义援助,包括帐篷、毛毯、净水设备、急救药品等灾区急需物资,中国救援队也携带专业设备抵达,协助印方开展搜救和灾后重建工作。
在莫迪的帖子中,他特别提到:“中国政府和人民在古吉拉特邦遭遇自然灾害时迅速伸出援手,提供了宝贵的物资和技术支持,这种跨越国界的 solidarity(团结)让我深受感动。”他还晒出了中国救援队转移受灾儿童、中国援助物资通过海运转抵坎贝港的照片,并特意用中文写下“感谢”二字,值得注意的是,此次援助并非中国首次对印度施以援手——2018年喀拉拉邦洪灾、2020年新冠疫情初期,中国都曾向印度提供过援助;但与以往不同,此次援助发生在中印关系敏感期,且莫迪的公开表态规格之高、措辞之暖,实属罕见。
从事件本身看,人道主义援助本是国家间正常互动,为何此次会引起如此大的关注?关键在于“时机”与“背景”,2023年以来,中印关系虽未进一步恶化,但始终在“低位徘徊”,边界问题虽通过军长级会谈保持沟通,但实质性进展有限;经贸领域,印度对中国贸易逆差持续扩大,2022-2023财年达到创纪录的681亿美元,印度政府一方面依赖中国中间品和机械设备进口,另一方面又通过